崔田夫1942年11月的发言

来源:  作者:  时间: 2016-12-12 15:02  阅读量:    字体【

我不会讲话,又是一个农民,讲错了,大家不要笑话。因为大家提到肃反的问题,刘景范同志已经讲了,也许他知道的比我多。过去我也算是一个陕北负责的,当然边区党过去主观主义是占统治地位的,那时我是一个负责的,我也是其中的一个,我不能不负责。一九三三年六月特委扩大会议要提拔工农干部,把我提上去了。到一九三五年春,到志丹、高岗到陕甘苏区成立了西北工作委员会,我也负责。那时书记是我自己,组织部长是郭洪涛,宣传部长是高岗,军委书记是刘志丹。郭洪涛说刘志丹是首领,刘志丹说,郭洪涛同志是小资产阶级思想意识。我说不管他们,人家是知识分子,大家都是革命的,何必如此。以后到了玉家湾,西北工作委员会改组,取消陕北特委,书记惠子俊,组织部长是我,张秀山是宣传部长,郭洪涛秘书。惠子俊未来,刘志丹、高岗来信:我代理了书记。我当书记错误是很多的。以后朱理治来了,二十五军也来了。八月便成立了陕甘晋省委,我也搞了。错误很多。肃反便在这里开始。成立省委那时我在延长。省委书记是朱理治,副书记是郭洪涛,我是组织部长。人家说不肃反不行,要洗刷富农。我说富农很好,人家说你没有吃过亏。我也不知道,以为人家是对的,我没有吃过亏,这样便开始肃反。肃反是要肃的,肃反对象,蔡子伟、李西平、张文华、黄子文,省委派马明方到陕甘边传达肃反问题。不久红军开到劳山,打了瓦窑堡,我当瓦窑堡主席,也当了几天,省委省府搬入瓦窑堡。瓦窑堡斗争(今天看不一定要斗争),洪涛说没有斗争,我说斗争要有目标,省政府出了一个壁报也说完全没有斗争。以后我到省府去骂了一顿,这是我的不对。以后人家不管我,我也不管人家。那时保安队的人来说,马文瑞向我要抽纸烟,我没有问,省委也没有给,这是我的不对。我以为二十五军逮捕是对的,我没有管。当时肃反拉了人,他们和我说,到前方去了,我还是组织部长,不知道,丢人不丢人?我不调查也不管,有一次我见郭洪涛与马明方拉话,派崔田民到前方,我去他们不说了,我也不管,你愿意怎样便怎样,这样刘志丹被肃反了,说是到前方去,回来我不知道,这时我是组织部长。郭洪涛同志站在自己立场上应负主要的责任,他在陕北是早到的一个。朱理治是外来的,他不知道,但他不和我们商量,朱理治没有和大家谈一谈,朱理治也应该负主要责任。洪涛同志怎样说我们坏,你应该问一问谈一谈,也不问我、马明方等人。当然二十五军也负责,二十五军不来,肃反也肃不成。以后陕甘晋省委划成了陕甘边与陕北两省委,我也下了台。陕北省委书记郭洪涛,组织部长马义,宣传部长王达成。这事郭洪涛的反省不大好,我曾和他谈过。朱理治的反省我不大知道,郭洪涛反省不大好。我和他开玩笑,人家说从山东回来的干部带的马夫,在下边贩大烟,打骂人,他说“我不知道,这是下面搞的。”我说你以前肃反,要负责,他说“要朱理治负责”;我说第一次苏区党代表大会,我不是代表,他说“马明方负责”;第一次党代表大会的代表高岗也不是代表,他说“这是下面不选他”;我说提名单提艾楚南不对,他说“是林老提的。”问题没谈下去。我文件没学好,究竟怎样搞不大清楚。当然那时主观主义是占统治地位的。我的意见以陕甘晋省委成立后是主观主义指导,陕甘晋省委以前,主观主义还不是统治地位,因为那时革命是向上的,一九三四年三五年打大城市等等,虽然缺点很多。

第二,警备区的问题,李景波同志已经讲过,是什么主义,我也不会说,我觉得他们的工作有成绩,总是不大深入,我听侄儿上来说,我们村里有几个富农过去是共产党员,土地革命时,把土地分给老百姓,后来国民党占了,把分过的地要回去。现在又工作,今天还优待他们,老百姓不高兴。为什么不优待别人,这些是否参加国民党,值得考察。我写信去问,他们要土地,是叛徒,又优待他们,调查后给我信。他们来信说,没有要土地,也没有优待,找了许多人如钟仰高做证明。我敢保证,这绝对是事实,如不是事实,我愿受党的制裁。我起初写信去,他们没来信。修水利给他们四千元,他用这钱捞生意(应为闹生意),水利没有修……专员公署,以后绥德发大水,他说打坏了,完全是水推坏了,人家看不出?我的侄儿告了,被他骂的一塌糊涂,“崔田夫官大了,不要家乡自家了”。专署光听区级干部说话,这样是不对的。我不会说谎话,请大家审查清楚,如果我不对,愿意受党的制裁。我不晓得自己的错误,有错误也常不批评,一次开会我和陈部长说,我有什么缺点?陈部长“你好好的学习”,所以我以为要大家批评,批评比较好些。我的话完了。

 

崔田夫 

一九四二年十一月七日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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